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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,26歲的陳天橋近乎白手起家創立盛大。
當他31歲站上巔峰,講出一個漂亮的故事后,他只是越來越多地問自己,“Why me?2016年年底,他和太太雒芊芊向美國加州理工學院(Caltech)捐贈1.15億美元,成立陳天橋雒芊芊腦科學研究院用于研究人腦。
疾病,是陳天橋選擇捐助腦科學領域的原因。
這其中包含好奇心的驅使,也有信仰賦予的動力,更是他作為企業家思考后確定的方向。
文章來自微信號《中國慈善家》chinaphilanthropist,作者白筱。
“除了留百分之二到三的錢給我的孩子們,我會全部捐光。
”做慈善,讓陳天橋進入了一個“無我”之境。
陳天橋與妻子雒芊芊撰文:白筱來源:《中國慈善家》2017年7月刊,原文標題《陳天橋:我證無我》人有離苦得樂的愿望,所以佛教說“五蘊皆空”“無我”,教人“破我執”,以逃離苦厄。
陳天橋信仰佛教,相信“無我”。
從最初希望減輕人類病痛,到好奇人類意識、感知的產生和作用方式,再到起心動念要用科學去“證無我”,經歷三年前期研究,2016年年底,他和太太雒芊芊向美國加州理工學院(Caltech)捐贈1.15億美元,成立陳天橋雒芊芊腦科學研究院(Tianqiao and Chrissy Chen Institute for Neuroscience at Caltech),用于研究人腦。
他告訴《中國慈善家》,針對腦科學研究,第一階段預計捐出10億美元,并且,他打算為此全力以赴,已經做好了傾己所有的準備。
“除了留百分之二到三的錢給我的孩子們,我會全部捐光。
”陳天橋說。
傾己所有去證明自己原本就篤信的結果,妻子雒芊芊說他悲壯。
陳天橋覺得,這可能是以科學為工具的一次“最大的講法”,他想證明給世人看,所有迷亂人眼,讓人執著、爭執,讓人產生貪嗔癡的東西根本不存在。
“世界應該變得更加友好,這是我們要追求的。
”相比于人們對佛法未必可靠的解讀,他更相信科學。
“如果科學的發現和它(佛教“無我”)是不一樣的,那我會選擇科學。
”有我無我是兩種可能的終極結論,或許永遠沒法證明,陳天橋并不執著,他都能接受。
好奇心、宗教不是他驅動力的全部。
在解密人腦的過程中,科技突破帶來的無限可能已足夠讓他興奮。
《中國慈善家》2017年7月刊封面第一個故事已講完陳天橋可以為腦科學研究傾己所有,前提是他有機會看破某些角度的“我”。
電影《一代宗師》里,葉問尋到丁連山,想看八卦門的“宮家六十四手”,求的是術。
年邁的丁連山有段話說給葉問,“人生最難看破的只有四件事,生死、是非、成敗、榮辱。
其實就一個字,我。
”丁連山的高論因何得來,故事未及展開,觀者無法領會深意。
臺灣作家張大春為此作文交代背景。
關東張作霖治下,日本惡徒被釋放出獄,以刀畫地為界,當街行兇,殺戮無辜。
八卦門大師兄丁連山明知是政治圈套,背景錯綜復雜、牽連深廣,仍出頭誅殺此人。
殺人易,掌門難,為免八卦門葬身于兇險時局,丁連山將八卦門托予師弟宮寶森掌管,自己則隱去姓名出身,生死流亡幾十載,成了“鬼”。
故事與《史記·趙世家》中公孫杵臼赴死、程嬰立孤的情節雷同,連對話都有七分相似。
不同的是,公孫杵臼死了,丁連山活著,得以同時體驗到了赴死與負重的人生,有機會且有時間從“舍己”悟到“無我”。
葉問見到丁連山時,求的是術,收獲的是道。
陳天橋不是葉問,哪怕中國互聯網江湖中有一個丁連山,他也不需走這一遭。
陳天橋今年才44歲,但生死、是非、成敗、榮辱這四件事,他都體驗過高飽和度的版本。
這些經歷,都對他如今的價值選擇產生著作用。
1999年,26歲的陳天橋近乎白手起家創立盛大。
盛大代理的韓國游戲《傳奇》像是個天賜的故事標題,死死貼在陳天橋身上。
2004年,他31歲,缺少資源,沒有經驗,憑借敢打敢拼和過人才智,讓《傳奇》運營獲得巨大成功,率盛大登陸納斯達克,上市三個月,陳天橋所持盛大股票便達到90億人民幣市值,一躍成為中國最年輕的首富。
2005年,陳天橋宣布《傳奇世界》《夢幻國度》《熱血傳奇》全面轉向免費運營模式,將購買點卡變成了“內購”。
在網民人手一枚QQ的當年,盛大的游戲運營業績遠遠超過騰訊。
巨人網絡創始人史玉柱曾當面稱贊陳天橋為“中國網游教父”。
開拓行業、商業創新,同時熱心公益,陳天橋為自己和盛大贏得了巨大聲譽,國內外各種官辦及非官辦的表彰、獎項、排名紛至沓來,有個人榮譽,也有企業榮譽。
2002年到2006年中,文明單位、最優企業、杰出企業家等稱號粗略統計便有60項之多。
與此同時,質疑與批評也被他猬集一身。
在網絡游戲被視為精神毒品的公眾輿論中,陳天橋當年是家長和一些媒體瞄準的最大靶子之一。
2008年,陳天橋將起點中文網、紅袖添香、晉江原創網整合,成立盛大文學有限公司。
不同于“網游”,人們更愿意看到企業的“文學”光環。
但在價值判斷上,陳天橋不認為“網游”錯了,也就無所謂“文學”的正確。
自創業以來,陳天橋對賺錢便表現得興味索然,他要證明的是自己的才華和能力。
陳天橋喜歡事事為先,他曾為盛大設立“網絡迪士尼”計劃,一路高歌猛進。
2004年,“盛大盒子”在內部被提出,2005年正式推向市場,陳天橋希望借此App平臺,將信息從電腦帶入客廳。
這時,距離首款“蘋果TV”在美國面世尚且早了1年。
陳天橋在中國打開“盛大盒子”時,還無人有意識去望一望其項背,他好像不合時宜地打開了潘多拉魔盒,因過于超前,觸到政策“逆鱗”,“盛大盒子”不得不與市場揮手作別,致使盛大的“家庭戰略”失敗。
在“電視盒子”隨處可見的今天,越發令人扼腕。
2009年,盛大發展進入巔峰期,陳天橋通過分拆“盛大游戲”上市融資,持有現金近20億美元,傲居中國互聯網江湖第一把交椅。
陳天橋以驚人的速度和氣魄在互聯網行業取得巨大成功,但他卻突然轉身,移居新加坡,帶領盛大轉型為投資公司。
2012年,他在新加坡設立了盛大國際總部。
完成盛大網絡、盛大游戲、酷六的私有化退市,逐漸“淡出”互聯網主戰場。
即便盛大近年不乏互聯網相關項目投資,但已不在大陸公眾視線范圍內。
在大眾眼中,陳天橋離開時留下的是一個悲情背影——被迷霧籠罩著。
人們疑惑,陳天橋分明看到了互聯網的未來,他長于戰略布局,且能迅速達成目標,何以在互聯網行業的巔峰期抽身離開?在商業語境內討論時,陳天橋不愿對公共的疑惑做出解答,他認為自己沒有這個義務。
“我不是政府官員,也不是上市公司。
上市公司需要解釋,所以我付了很多錢把它下市了。
第二,我有很強的自信和我對快樂的獨特理解,所以這個東西(外界看法)對我沒有任何的影響。
”陳天橋帶領的盛大“低調而囂張”。
站上巔峰時,陳天橋沒有炫耀的欲望,遇到質疑也并不解釋。
“我們只做我們認為正確的事情,只要我認為正確,我根本不care你怎么看我。
”陳天橋說,他已經用網游、文學、動漫把自己的故事告訴給全世界。
大眾喜歡戲劇性,他對此卻了無興趣。
“故事講完就可以結束了。
如果一個人只是不斷講故事,就可以像郭德綱那樣以此謀生了。
”中國最年輕的首富不愿重復“我”,他不想把自己的智慧和才能用在相同的事上。
綠樹掩映中的盛大國際總部Why Me新加坡是一個城市國家,國土面積719.1平方公里,不及北京通州區大。
作為世界第四大國際金融中心,在市區找一處僻靜所在并不容易。
六月初,新加坡天氣如常悶熱,舊式洋公館模樣的二層建筑端莊安靜,閑適地掩映在綠樹中,入眼平添一分清涼。
這是盛大國際總部,院門前的路并不寬,看上去,在確保交通方便的前提下,選址很難更遠離喧囂了。
盛大員工迎客入門,內部環境與這棟建筑的外貌風格統一,沙發、桌椅、書架甚至墻壁裝潢,都以柔軟和松弛表達著友好。
如果不是看見幾名帶著胸牌的年輕員工對著電腦,這里幾乎與家無異,全無通常投資公司內隨處可捕捉的強烈欲望。
物質財富一貫被陳天橋視為自己商業才能的證明。
從創業之初,他就時常公開表達自己對賺錢本身的興味索然。
他不愿重復自己,甚至驗證某個商業模式的成功后,他都缺乏“維持”下去的動力。
“當我只是需要去維持而不是創造時,我的興趣就立馬掉下來。
”陳天橋不愿附和公共輿論為自己塑造的形象,更不愿幫他們去解釋所謂的“悲情背影”,但談到捐助腦科學項目時,他毫不回避地道出了當年盛大轉身的主要原因,這也正是促動他做出人生新選擇的原因之一。
陳天橋是全國政協委員,雖移居新加坡,但至今是中國國籍。
遷居新加坡前,他生了一場重病。
他說,坐飛機甚或一個人待在酒店里,都會加劇自己的痛苦,嚴重時有瀕死感。
有兩個月,每晚太陽下山,他都會呼吸困難,覺得自己不會再醒來,需要寫遺囑。
陳天橋的弟弟陳大年得了同樣的病,陳大年回憶,第一次發病時自己躺在羅山的立交橋下面,以為自己要死了。
哥哥陳天橋的情況比他還要嚴重。
“我必須得離開。
一個人一輩子死一次就已經很痛苦了,兩個月,幾乎每天晚上死一次。
”陳天橋說,“哪怕我知道沒有任何的風險,比方坐飛機,我知道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東西,但是我的emotion(情緒、情感)不能控制。
”2009年,陳天橋還患上了另外一種重病,需要住院手術。
疾病讓陳天橋停下來,催促他思考。
《中國慈善家》專訪時,陳天橋并未對再造一個商業神話表現出興趣。
“黃山很美麗,但是去過之后我也想去金字塔看看。
你說是么?”當他31歲站上巔峰,講出一個漂亮的故事后,他只是越來越多地問自己,“Why me?”“中國有比我更聰明的人,也有很多比我更勤奮的人,但為什么就我在那么年輕時,獲得這么多的財富?這其實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。
”有一次,J.P.摩根公司在盛大總部舉辦慈善會議,香港恒隆集團主席陳啟宗主持。
“他(陳啟宗)原話我有點忘了,大概是說,拿了太多的錢,有很大的負罪感或者什么,被驅動著(回饋社會)。
當然這個‘負罪感’可能是個玩笑。
”陳啟宗的描述相對被動,認為回報社會是成功者的義務,陳天橋的表述則相對積極,更傾向于“使命”。
“我理解就是Why me?我們是通過我們自己個人的資源、能力換來財富,有了財富以后,就要換得對更多人有益的社會價值。
”疾病,是陳天橋選擇捐助腦科學領域的原因。
這其中包含好奇心的驅使,也有信仰賦予的動力,更是他作為企業家思考后確定的方向。
在他看來,做企業與做慈善邏輯一致,沒有本質區別,目的都是用智慧讓有限的資源為社會創造最大價值。
帶領盛大全力在商海打拼時,陳天橋做過一些“常規”的慈善捐助,如捐助汶川地震災區,捐助希望工程等。
那時,公益慈善更像是陪襯。
當他決定將慈善作為下一階段的主要事業時,他需要尋找一個更根本的著力點,使成果最大化。
他將目光放在那些重大社會問題和發展瓶頸上。
“什么東西是根本性的,而且可以讓全人類獲益的?這個很容易得出來,Fundamental Research(基礎研究)一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東西。
”陳天橋說,創立盛大,他想了三天,投入腦科學研究,他想了三年。
三天的思考,成就了盛大十年傳奇,做腦科學研究,他可以生死與之。
圖為陳天橋雒芊芊夫婦與加州理工學院簽約合影。
雒芊芊右手邊為加州理工學院校長Thomas Rosenbaum;陳天橋左手邊是加州理工學院陳天橋雒芊芊腦科學研究院主任David Anderson教授。
Right Timing陳天橋投入腦科學研究有三個驅動力,信仰、科學、好奇心。
佛說眾生皆苦,包含肉體的痛苦和心理層面的痛苦。
在佛教信仰的驅動下,陳天橋起初希望研制出一種無副作用的止痛藥,減輕人類痛感。
他進一步了解,發現痛感由人腦決定。
“要解決佛學的問題,必須要用科學的方法,不能就痛而痛地去研究,你要去搞清楚痛產生的根源,也就是大腦。
如果疼痛是由大腦決定的,那快樂也是大腦決定的,所有認知是否都是大腦決定的?”盛大網游風行時,陳天橋以上帝視角打量那些在虛擬世界里滿足欲望的數千萬玩家。
他說他不關注玩家的軀體,而是關注他們的認知和行為。
游戲中有礦洞,需要虛擬蠟燭照亮。
有人過來手起刀落,搶奪別人的蠟燭。
有人則釋放善意,與人分享。
也有人主動贈與他人蠟燭。
“我就默默地看著這些人,同樣的Input(輸入),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不同?甚至你去看他游戲外的人生,上來動刀搶蠟燭的人,聽說還是《中國慈善家》的編輯,那個主動分享蠟燭的人,聽說他是個小流氓。
”陳天橋對人腦支配下人的行為感到好奇,當他鎖定基礎研究時,解密人腦自然就成了他的興奮點。
這使得他自己的病看上去更像是上天給的提示。
社會快速發展,心理問題、精神類疾病造成的社會問題也隨之增多。
同時,陳天橋也看到老齡化社會帶來的老年病數量劇增,如老年癡呆、帕金森氏癥等腦退化疾病。
陳天橋研究腦科學相關知識三年多,他向《中國慈善家》長篇大論解釋種種大腦相關疾病的研究瓶頸,口中都是些醫療領域的專業英文名詞。
“這兩種病,一種叫做Neuro Degenerative(神經退行),另一種叫做Mental Disorder(精神失常)。
離開對大腦的基礎理解是不可能解決的。
”當他看到腦科學研究的價值時,“Why me”便多了一項答案。
他慶幸自己年輕時早早收獲了物質財富,他甚至感謝疾病讓他停下來,調整方向。
因為他看到,腦科學研究的最佳時機已至。
他說,無論是超級計算機的解碼能力、遺傳學的發展、超聲波的探索等等,一些新技術的出現,已將腦科學研究推向奇點,他相信這一奇點可以迎來突破。
減輕病痛只是腦科學研究可能帶來的成果之一。
“More than that,真正的第四次科技革命到底在哪里發生?”他將自己的觀點與卡內基梅隆大學前校長交流。
陳天橋說,第四次科技革命將以認知科學的破譯和解碼作為發端,“這意味著你對世界的認知可能會從根本上發生改變。
”陳天橋覺得,幾千年來,人類一直在解決外部環境,從草履木屐,到飛機高鐵,從能源利用,到空間探索。
終于,科技發展讓人類有可能去改變認知。
如果人腦密碼可以被破譯,就可能被修改,不僅會給娛樂業如VR(虛擬現實) AR(增強現實)帶來革命性改變,也可能讓希拉里·普特南(Hilary Putnam)“缸中之腦”的假設成為現實,造出一個黑客帝國般讓人產生真實體驗的虛擬世界。
甚至,人類可以讓機器人產生自我意識,形成真正意義上的人工智能。
陳天橋將人比作電腦,他覺得人類在眉毛以下的部分花了太多精力,將絕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鼠標、鍵盤和電源等輸入、輸出的硬件上,但人類至今對大腦這一核心處理器的運作原理知之甚少,同時,關于腦科學研究的資源投入并不充分。
陳天橋主張用企業家的方式做慈善,他說慈善需要眼光、專注與親力親為。
眼光用來決策和判斷,制定戰略和具體任務時需要專注,親力親為不但是對自己的投入負責,也是對捐助對象負責。
捐資1.15億美元,在美國加州理工學院成立腦科學研究院只是計劃的第一步。
接下來,圍繞腦科學研究,陳天橋會開展與更多相關大學的合作,分別設立腦科學研究所,將資金直接交給年輕科學家。
積累足夠的科學家和大學資源后,第三階段,陳天橋希望將來創辦一所大學。
這所大學里,會有哲學系、心理學系、神學、物理系、化學系、神經學等專業,甚至可能展開對打坐、正念(Mindfulness)等禪修相關的心理學研究。
“整個大學,所有的研究只用來回答一個問題,就是‘我們是誰’?”陳天橋說他不需要成立基金會,他捐出每一筆錢都是真金白銀,直接交給捐助對象。
與加州理工學院合作只是陳天橋推動腦科學研究的開始,與更多名牌大學、研究機構的合作也正在洽談、推進。
我可能是誰?陳天橋說,每個人腦都是一臺超級計算機,若短期內便有可商業利用的研究成果,很可能會創造一個比谷歌更偉大的企業。
他說這不是他的主要目的,“我是慈善家,我沒有那么在乎。
”做慈善,讓陳天橋進入了一個“無我”之境,入此境者,皆為伙伴。
在這方世界里,不再有門戶壁壘和資源爭奪,更多的可能是合作和共贏。
“如果有另外一個人,比如馬化騰,他也愿意把錢全部捐掉做腦科學,我只有高興。
因為我想知道這個秘密,不用我的錢我就能解開奧秘,不是挺好么?”不久前,他與美國一家慈善機構主席談及腦科學研究,對方羨慕他年輕有成,早早開始做慈善。
哪怕再等二十年、三十年,他能看到自己的投入為社會帶來的變化,陳天橋說,這對慈善家來說,是最大的犒賞。
陳天橋認為自己正處于“第二次生命”中。
他的人生體驗是被“快進”過的,贏得時間后,他可以體驗更多可能,井噴似的新奇想法便有機會付諸實施。
以前,他每季度要發一次季報,如今,他有精力嫌棄旅行包功能不夠完善。
“現在一個包又要放iPad,又要放手機什么的,亂七八糟。
我想能不能把包做成模塊組合式的,每個包咔咔咔拎在一起,我就可以拼出大旅行箱。
”他甚至自己動手,將心中設想的包畫出來,交給專業的設計公司完善。
弟弟的岳母要換膝關節,他突發奇想,思考是否要研究一個智能膝關節,內置芯片,根據人體走動的習慣和發力大小,提供相應推力。
“能夠讓你走得更快更遠,可能你一跳就能跳到三米,為什么不讓你自己在退化的過程中突然就變成一個超人呢?”陳天橋最近要種三顆牙齒,這段時間他在認真構思,打算去跟美國UCSF牙科研究商議,看能否順便在每顆牙齒里內置某種設備,讓三顆牙成為真正意義上的“智齒”。
“種牙反正已經打樁進去了,為什么不在牙里裝個麥克風?我噠噠敲兩下牙齒,就可以跟別人通話。
反正要種的嘛!”電影《燃情歲月》中有兄弟三人,二弟特里斯坦狂放自由,喜歡挑戰未知,最終死在獵熊的路上。
陳天橋的朋友說他像特里斯坦。
慈善未必會是陳天橋下半生的惟一選擇。
他31歲達成了別人50歲才可能達到的成就,43歲開始了老邁企業家退居二線時才有機會全力投入的慈善事業。
“很多老同志,80歲做慈善,去世時仍未能完成,留下很多遺憾。
我50歲時,可以做那些他們無法做到的事。
”陳天橋甫一進入慈善領域便站上了高起點,他說未來他還很可能是社會活動家。
他打算繼續回饋家鄉,但不想再做常規的慈善捐助。
他正在思考捐給老家一支慈善基金,用這支基金來做鄉建,徹底改造一片村莊,甚至探索出中國現代化農村的模板,涉及大病醫保、環境衛生、文化留存等方面。
他還有更瘋狂的想法,他說他很可能成為一個市長,比如去美國。
“美國可以Incorporate(組建)一個城市,我們可不可以在美國創建一個Next Generation(新一代)的China Town(中國城),城里有獨立的警察,獨立的法院,我們選出獨立的市長,完全按照法律辦事,去注冊一個城市。
作為一個平臺,向世界做文化價值的輸出。
”陳天橋已經向世界講了一個傳奇的故事,他說,當時大家都以零為起點,他得以狂奔出線,算是時勢造就。
如今時移世易,富二代起跑便已接近終點,零起點的人再難趕超,不會再出現同樣的故事。
至于那個傳奇陳天橋,“我覺得它是一個符號,未必是‘我’。
當大家看這個陳天橋的時候,我也在遠遠欣賞這個陳天橋,我們看的是同一個角色。
”現在,陳天橋正在講第二個故事。
有我、無我,他都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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