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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向6車道的常嘉高速,像條巨大的動脈,由南到北從江蘇常熟的波司登集團總部和物流中心、雪中飛生產基地、冰潔基地之間穿過。
這個1992年規劃的工業園區的整體設計,不像傳統制造企業,更像一座大學城或科技園。
西裝筆挺(請注意你面前是一位生于50年代的企業家)的高德康坐在120米高的波司登總部大廈21樓辦公室的沙發上,房間里有金粉紅漆沉淀的厚重,外面柳樹搖風吹面不寒,一覽無余的是幾十千米顯出地球弧形的廣袤長江中下游平原。
每年,從這間辦公室里簽發的道道指令,傳遞到山東德州、江蘇徐州等6大生產基地。
超過2萬波司登人,將8 000多萬米的布料、2 000多噸的羽絨,經過160多道工序,設計成了銷往全球72個國家的男裝、女裝、童裝等羽絨服。
42年來,這個距離上海100多千米的江蘇白茆鎮,貢獻了超過2億件羽絨服,溫暖了超過2%的地球人。
由電梯下降到大廈3樓,“波司登檔案陳列館”里陳列了從1976年創業至今,波司登以及他的創始人高德康的絕大部分記憶和榮譽。
“世界名牌”“中國工業大獎”“優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”“中國紡織服裝領軍人物”……不諱言地說,這些少部分獨家和絕大部分稀有的榮譽,普通企業難得其一。
參觀者也常常嘖嘖于此。
榮譽琳瑯固然很重要,但卻不是波司登和高德康身上最動人的東西。
這個博物館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幅銅像:高德康弓身騎著自行車,馱著幾百斤的服裝材料,從白茆鎮出發,一路騎行到上海的背影。
42年來,自行車騎壞了換成摩托車,摩托車4年騎壞6輛換成了小皮卡,再從小皮卡換成集裝箱,波司登也從11個人8臺縫紉機,慢慢敲打成了年銷售80多億元,23年(從1995年開始從未間斷)保持行業第一的巨大“銅像”。
當我們把龐大的波司登縮小到一粒種子大小的時候,就會看到它曾經有多么微不足道,以及它的成功有多么驚人。
而這個過程,恰好又呈現了中國一代企業家風骨和做派的迷人之處。
以至于看到2014-2018年這段時間波司登的沉寂和奮起,就像我們抓到了風中飛舞的一枚鵝毛,而后又驚嘆一只天鵝從身旁飛過。
波司登的復興史,才是當下最值得解構和分析的東西。
序章:歸來“請不要說我的話毫無新意,我處理主題的方式是新的。
——帕斯卡《人是一根會思考的蘆葦》”用專業級頭盔和護具,遮住和保護起一絲不茍的發型和身體,你很難相信,這個在園區里馳騁的摩托車騎手,是一位生于50年代的資深企業家。
他的員工比他還緊張(眼睛像是被摩托車吸住)。
不時指揮剛剛發動起來的物流小貨車趕緊停下,并一再善意地提醒記者注意安全。
好像這會是一個多么危險和緊張的冒險。
11月的常熟,云低卻不陰郁、風勁也不寒冷。
高德康配合攝影師摘下頭盔,坐在摩托車上,背景是由他親自設計的波司登大廈——“老夫聊發少年狂,左牽黃,右擎蒼”。
從媒體角度講,高德康的歸來是孤獨而珍貴的。
那些像波司登一樣,彪炳在中國改革開放史上的鄉鎮企業、集體企業,乃至后來的無數民營企業,絕大多數在商業的進化中,慢慢從鏡頭中央,走到了鏡頭之外。
波司登從千帆競進中,走到了現在的孤帆遠影。
若高德康回一下頭,他看到的恐怕將是彌散的硝煙。
這是我們再次走進波司登的主要原因之一(上一次恰好是整整20年前的某一天)。
之二的原因更重要。
不客氣地講,回顧上市以來,特別是2014-2016年的業績,再加上在此期間波司登一系列動作和產品渠道的變化,專業人士以及媒體人一度將它和那些“活在過去榮耀中”的企業,列到了“名企預死亡清單”里。
高德康歸來的同時,逐漸離開主流視野的波司登,也一起回來了:重新回到了潮頭,登上了紐約時裝周,2017年銷售額達到了88.81億元,同比增長約30.3%,上演了一幕“王者歸來”。
可怕的速度和執行力。
從某種角度來看,企業和摩托車很像,都需要有人掌控方向,懂得操縱,敢于超越。
高德康的商業動作和操控能力不比他的車技差。
他大刀闊斧地重塑了波司登的整個渠道、產品和品牌:門店從高峰時的13 000多家,砍到了4 000;逐漸從老的百貨商店、購物廣場,升級到了時尚百貨、Shopping Mall購物中心等高勢能區域;品牌發布會開到了紐約等國際時尚舞臺。
然后是排山倒海地換門頭。
“一夜之間全部門頭要換成‘波司登暢銷全球72國’。
我們一個領導說來不及,準備工作不充分。
我說,沒有不可能,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,拿出創業之初的精神和執行力,一切都有可能。
”都說船大掉頭難,為什么一定要掉頭?冰山來了可以改造成破冰船,風暴來了可以改造成航空母艦。
問題的關鍵是這艘船的船長,能不能調動并合理利用全船資源。
一頓操作猛于虎(試問除了那代從絕望中走出來的企業家,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和魄力),波司登瞬間改頭換面。
這被外界解讀為是波司登實現了業績利潤口碑連續2年暴漲的最根本原因。
坐在21樓的辦公室里,外面的風由輕轉勁。
提到這個被外界廣為關注的變化,高德康的語氣和神情卻沒有多大改變,輕描淡寫地說:“我們的打法路子還是一樣。
”多年以前,波司登還是一顆種子的時候,高德康就以超前的品牌意識,創立自己的品牌波司登;又第一個把羽絨服含絨量從業內普遍的30%~40%,增加到60%~70%,后來又增加到90%,提高了產品舒適度和溢價。
同時,他又堅決不做批發,專走當時高端的百貨商店、購物廣場等渠道,成了羽絨服行業萬綠中的一點紅。
“產品創新、渠道創新、品牌創新,我們有3個創新是他們沒有的。
如果沒有這3個創新,消費者不買你的賬。
”高德康總結說。
——其實這就像是摩托車和說明書。
原理我們都看得懂,但開不開得好,還要看老司機。
章回:一個波司登和一類波司登“當人們歡呼“一出好戲救活了一個劇種”的時候,他們期待以個體生命的強壯來挽救整個物種的衰老。
——梁左《笑忘書》”鴻毛與泰山42年的歷史證明了,高德康總能在關鍵的時候,做出超越普通人預期的正確判斷。
這是企業家的智慧。
世紀之交時,防寒服市場遇到了爆發性增長,各大企業開始打價格戰。
有波司登高管請示他,波司登是不是也參加這次戰役。
高德康堅決不同意,而是利用雪中飛、康博等多品牌、差異性定位等戰略,把對手打得落花流水,繼續鞏固了波司登的市場地位和高端形象。
于是,這位高管再次向高德康討教經驗。
高德康說:“我給你解釋也不好解釋,將來你自然會明白。
”所謂千軍易得,一將難求,最高指揮官的不可替代性,是橫亙在中國企業交接班中的致命問題。
我們可以用無數的內外部因素去解釋這種不可替代性,但最終還是會萬卷歸宗:他們已經跟企業融為一體,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自己的企業。
如果說從常熟到上海的距離是車程100多千米,那么對于上世紀80年代末的高德康來說,這個距離可以換算成自行車后座上百斤的材料每增加一公斤,每分鐘要多蹬多少下自行車。
這樣他才可以保證每天來回一趟100 000多米,養活全廠的員工。
更進一步講,他還要承受比其他人更重的負擔。
60多歲的高德康,仍然有一頭濃密的頭發。
但很少有人知道,他早在1994年就一夜白頭。
那年,波司登業績蒸蒸日上,高德康想要再添一把柴。
在沒有對市場做足調研的情況下,僅僅憑借自己的經驗買進了大量不合市場的衣料,并貿然生產了23萬件。
衣服打入市場,立即成了滯銷款,全年賣出了8萬件。
倉庫里堆了15萬件庫存,銀行的800萬元貸款馬上到期……與那時眾多從鄉鎮走出來的企業一樣,對市場的極度饑渴以及盲目的投資,機槍掃射般擊倒了無數企業,高德康也到了破產邊緣。
“晚上閉上眼就一身冷汗驚醒。
”一夜白頭。
以致去美國尋找對策,站到異國他鄉的大廈上,高德康想到的依然是一死百了。
波司登大廈往北不到20千米,就是長江。
在這個江水沖刷出的平原上,誕生了無數的致富神話,也淘盡了數不清的歷史英雄。
如果那天,高德康跳了下去,中國只是少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企業,多了一些帶著悲傷再出發的家庭。
但他能堅持下來,才有機會錘煉出一代中國企業和企業家。
1年后,高德康從顏色、面料、款式、版型、工藝5個方面對產品進行迭代創新,當年生產了68萬件羽絨服。
賣掉了62萬件,利潤去掉原來的虧損,還有2 560萬元。
“這是不得了的。
”高德康說。
更不得了的是,從此以后,無論市場多么波譎云詭,波司登的年銷量再也沒有讓出過冠軍的寶座。
歸隱波司登走過的42年,成千上萬的不同企業在競爭中出現,又在競爭中消失。
可能他們共同的遺憾就是,頂層上缺少一個像高德康一樣的人。
遺憾的是,即便是在波司登,高德康也只有一個。
即便像長江實業的李嘉誠一樣,他也不可能永遠屹立在一線。
好的企業,始終需要一個繼承者。
從波司登的歷史線上,也總會發現他為放擔子做的林林總總的努力。
現在我們嘗試截取波司登的幾個關鍵歷史事件,來觀察在中國民營企業最富集的大本營里,一家傳統制造企業的傳承之路。
2007年,波司登成功在香港上市。
這是一個重要標志。
彼時,波司登六大基地已投產其四,波司登、雪中飛、康博、冰潔,四大羽絨服品牌從高中低檔到各個年齡層次,形成了精細化和壁壘深厚的矩陣,核心業務優秀。
因此,高德康并太不需要去資本市場融資,急速擴大產能。
創業階段,高德康對全體村民說:“總有一天要讓大家過上和城里人一樣的生活。
”這話他做到了。
1999年,他拿出自己從創業以來積累的近億元個人資產,投入家鄉康博村的建設,建成了427幢小洋樓供村民居住。
到如今,他已經投入超過1.3億元用于康博村的建設,并堅持以企帶村、工業反哺農業。
這個曾經貧窮的小鄉村,如今已經是遠近聞名的“全國十佳小康村”“國家級生態村”“全國文明村”。
但產業特性決定了,他無法把波司登的核心資源像他生產的服裝一樣,帶出白茆鎮,帶到更遠。
所以,人才是波司登一類鄉鎮企業的極大短板。
而上市不僅進一步規范了波司登的公司治理,同時也極大方便了這個身在農村的巨型企業招才納賢。
2009年,波司登以不高于6.5億元現金的價格收購了江蘇康博制衣的“波司登男裝”品牌。
2010年開始,為了擺脫羽絨服帶來的單季收益不穩定性,波司登決定進軍非羽絨服品類,并稱之為“四季化”戰略。
這是波司登歷史上的又一重要事件。
戰略提出后,波司登在短期內創立和收購了多個男、女、童裝品牌,加速開店促進業績增長。
2012年,高德康決定走國際化道路,以2 000多萬英鎊的價格買下了倫敦繁華商區的一棟物業。
該樓毗鄰著名購物街牛津街,波司登花費900萬英鎊將其改造為首個海外旗艦店,售賣波司登品牌產品。
繼續往下講,就需要用幾組數字說明高德康做出這一系列動作的原因——2006年僅1年,一款女裝羽絨服,波司登賣到了1 035 976件;2007財年,波司登銷售額突破50億元,自此進入高速發展期;2010財年,4個當家羽絨服品牌占到中國羽絨服36.7%的市場份額,集團毛利率超過50%;2013財年,是波司登羽絨服發展的巔峰,銷售額達到93.25億元,50.6%的毛利率也是近年最高,門店數量超過1.3萬家。
所以,高德康有必要也有實力在管理上繼續放權、在產業上嘗試多元化。
這是一類從成功走向成功的企業,必經的試錯和進化過程。
2014年5月,高德康聘任了新的CEO。
旋即,波司登啟動終端門店改造,計劃將20家面積在400~500平方米的中型旗艦店轉型為品牌集合店、體驗店。
上海南京東路店與北京西單旗艦店將率先進行模式變革。
這被看作是波司登提速轉型的信號。
危情不到1年,問題來了。
2014年,是整個服裝行業的拐點。
波司登的財務年報一般在每年的3月份左右出來。
那天高德康抽空翻了一下2014財年的報表:營收62.93億元,比上年下滑23.6%,凈利潤僅為1.32億元,不及上年的七分之一……而這一年,波司登“逆勢”開了2 560家店。
平均1天7家,每家店的租金、裝修費……高德康再次感覺到了1994年的那場寒冬。
他雖然離開了一線,但天賦和多年的經驗,讓他對市場和行情的掌控并沒有減弱。
他觀察到,2013年是中國服裝行業10年來面臨的最大挑戰:生產、租金、原材料成本都在大幅增加,又逢冬日氣溫異常偏高,羽絨服行業深受影響。
一組同行數據佐證了他的判斷:2014年上半年,七匹狼關閉了347家門店;同年,李寧關閉了519家門店。
全行業進入了結構性調整期。
如果說,財報的不景氣以及波司登的一系列動作,讓他看到了一絲危情,隨之,波司登四季化和多元化問題的慢慢浮現,更讓他如坐針氈。
站在2011年的高處,意氣風發的高德康曾表示:“幾年內將非羽絨服產品比例增加到40%以上。
”但自2009年起,歐美風潮風行,優衣庫、ZARA等品牌在華擴張,店面規模幾乎都采用大店模式。
而且,無論是快時尚還是奢侈品牌都是以少量、快速消費、高規格購物享受為主。
波司登錯過了重要的風口。
因此,3年后,波司登非羽絨業務營收10.11億元,僅占整個銷售額的16%。
而英國旗艦店方面,恰逢英國脫歐;國內業務又適逢GXG、七匹狼、海瀾之家等一眾資深男裝品牌的共同崛起。
外患與內憂同來,波司登女裝、童裝業務也相繼遇阻,危機重重。
多年之后的今天,每每回憶起2014年的往事,高德康都會揮一揮手,“太慘了,不提也罷。
”一如他回憶起1994年的生死之劫。
但公允地講,橫向對比防寒服乃至整個服裝行業的頹勢,波司登其實也沒有那么慘(武林高手的實力就在于,即使你只用一成力或者僅憑一口丹田之氣,也沒有人可以打倒你)。
相對慘的那幾年,波司登仍然穩坐防寒服銷量第一的寶座。
因此這也說明了某些道理,所有的嘗試或試錯都需要代價,能不能承受住這個代價,什么時候止損,才是智慧和魯莽的真正分水嶺。
不過,從另外層面講,這個代價可能是超值的。
因為它至少讓高德康和他的高管們看清了某些東西。
比如四季化。
“其實四季化不能這樣做。
我們應該圍繞羽絨服,做強做精的情況下,再延伸品類。
”比如產品。
產品不能按照自己的年齡走,要跟著時代走,要與時俱進,適應時代。
又比如開店。
“要做好調研,因地制宜,定位準確、商渠匹配。
”高德康說:“(業績下滑)都是我的問題,不怪任何人。
但是我接下來肯定要培養總裁,不會再去做總裁。
在沒找到(合適的總裁)之前。
我先堅持下來,一定要把企業的流程做好,使誰來都可以做(總裁的時候),那我就下來。
”如今,“我的團隊現在基本都是80后、90后。
”再序章:凡是過往,皆為序章“有例外,才能證明規律的存在。
——羅伯特·弗蘭克《牛奶可樂經濟學》”在一次媒體溝通會上,高德康面對鏡頭:“我承認,之前把波司登做成功了,但是中間可能沒有管理好,里面出了一點問題。
現在回過頭來,我們要追求年輕潮流。
我們想的都是年輕人要的,我們做的都是年輕人喜歡的。
”“那個時候(我的)辦公室桌子上都是灰塵,”采訪中,高德康指了指自己的辦公桌,“今后我會專門安排時間,每個季度出去一下,去尋找好的設計,了解消費者真正的需求。
”這也是波司登如今努力融入更時髦、更高端市場氛圍的原因。
參加紐約時裝周只是一個開始。
“我認為好多事情我是把品牌放在第一位的,到現在也沒有變過。
”因此,英國的旗艦店重新開業,“把法國、意大利、美國設計的產品都吸引進來做國際化的高端產品”。
2018年10月波司登和國際設計師做聯名系列、進入羽絨服銷售旺季后和一群明星合作。
然后是牽手華特迪士尼和漫威推出迪士尼系列和漫威系列產品,拍時尚雜志大片、入駐小紅書、開設快閃店、拍創意視頻……剛剛過去的“雙11”,波司登全渠道銷售突破7.4億元,銷量仍然冠絕整個羽絨服行業:它在不斷被打破,又不斷被重塑。
它在努力活回26歲時的樣子。
高德康是“蘇南模式”下典型的代表人物,借助鄉鎮企業的草根和瞬間釋放的蠻性資源獲得了迅速發展。
的確,在過去的42年間,高品質的產品和累積起來的品牌聲譽成了波司登生存的根本,也因此給了他足夠的底氣。
談及如今的羽絨服市場和行情,高德康似乎更有底氣。
面對蒙克萊、加拿大鵝等國外高端羽絨服,掌握了全球供應鏈,以及重新在管理、品牌和渠道方面梳理完成,他看到的是在高端品牌引導下,羽絨服的天花板進一步被抬高,波司登的未來成長空間更大,品牌競爭力更強。
“3年后,現有門店中很多都會再次調整,取而代之的是主流渠道和新型門店。
”坐落在上海南京東路的波司登旗艦店,由頂級設計師操刀設計,外立面采用了矩陣櫥窗式設計,分割的側條電子屏將外立面分割成28個櫥窗,加上科技感十足的LED大屏,頗為吸睛。
這不再是印象中那個每天掛著“打折”“促銷”的波司登,而是一個指向國際、指向未來的新型門店。
“高度成就夢想,品牌引領未來。
”這幅字被高德康高高地掛在了辦公室里,并著重讓記者記下來。
這句話對于他的意義在于,“在我這里沒有競爭兩個字,不競爭是最高的境界。
”這也是波司登創業至今一以貫之的精神。
他拿開車來比喻,“你要超過他你才能贏得成功,如果你跟著他后面,他剎車你來不及剎車,就會撞上去。
”所以,無論是在產品、渠道還是品牌上,他的對手都只有他自己。
外部的內部的、有形的無形的因素交匯沖突,雕刻成了如今的高德康和波司登。
把他和波司登雕刻成了既活在規律中,又活在規律之外的存在。
未來學家尼葛洛龐蒂說:“預測未來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它創造出來。
”從認識與實踐的關系來看,實踐永遠高于認識。
關于波司登的成功之道以及未來,高德康用42年的智慧總結了一句類似于尼葛洛龐蒂的話——“相信就會看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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